廣東頻道
與夫為伴、相依相偎，抗擊白血病！只為求得生的希望！
《泥土里的愛情》
我叫李合華的妻子,是個連自己名字都寫不端正的農村女人。此刻蹲在病房走廊的水泥地上寫這封信,膝蓋抵著冰涼的地磚,就像這些年抵著生活的重擔——硬邦邦的,疼得人直打顫。老李是去年春天倒下的。那天他蹲在灶前扒拉兩口冷飯,突然"啪嗒"把筷子扔了:"這飯堵得慌。"我拿手給他揉肚子,指腹下全是硬疙瘩,像老樹根似的。
起初以為只是胃病,縣城醫院開了幾副中藥,喝得他嘴唇發烏也不見好。后來在市里查出個"息肉",手術做完那晚,他還跟我說:"等拆了線,咱把后院那片荒地翻了種南瓜。"誰知道拆完線第三天,他的臉突然黃得像曬干的枇杷葉,肚子腫得扣了個小面盆。
中山醫院的診斷書拿回來時,我正蹲在菜地里摘空心菜。兒子打電話說:"媽,爸得的是白血病。"我對著話筒嗯嗯應著,指甲卻把菜葉子掐出月牙似的印子——我們村誰家媳婦叫"白血病"這三個字不腿軟?可老李躺在病床上還在笑:"老婆子,我夢見咱家南瓜開花了,黃的白的擠成一片......"化療室的窗戶朝北,陽光總照不進來。
老李的頭發一把把掉,我蹲在衛生間給他洗頭,塑料盆里浮著幾根白發,像田埂上干枯的稻草。他突然說:"別哭了,我還沒給你買過金戒指呢。"我抹了把臉,熱水順著指縫流進袖管——我們結婚三十年,他連朵花都沒給我買過。
昨天護士說血小板又降了,我跑去醫院門口的小賣部,把攢了半年的雞蛋全換了錢。賣雞蛋的老太太拉著我手說:"大姐,這蛋新鮮著呢。"我盯著她手腕上的金鐲子,喉嚨發緊——老李說過,等病好了要給我買金鐲子,要比這個還亮。
現在我每天早早去菜市場撿菜葉子。有天蹲在垃圾桶旁邊,看見個穿西裝的男人捂著鼻子繞開我。突然想起老李年輕時也是這樣,每次從工地回來滿身水泥灰,遠遠看見我就躲到樹后頭,等我走近了才笑嘻嘻地掏出捂得溫熱的烤紅薯。
醫生說我丈夫需要五十萬做骨髓移植。這個數字壓得我喘不過氣,可想起老李昨天握著我的手說:"老婆子,咱回家吧。"我就知道,哪怕砸鍋賣鐵,我也得把他從死神手里搶回來。
我沒什么文化,不會說漂亮話。只知道老李這輩子沒享過福——夏天在工地扛水泥曬脫皮,冬天在裝修隊刷墻手凍裂。現在他病了,我就是要飯也要給他治。要是您路過我們村,看見田埂上有個彎腰種地的老婆子,那就是我。等我有了力氣,一定把欠您的每一分錢都還上。
最后求求好心人幫幫我們吧。您捐的錢、轉發的每一次,都是照進病房的一束光。等老李好了,我們想在院子里種滿南瓜,等秋天摘最甜的那個給您送去。
李合華妻子 敘述于醫院走廊2025年6月2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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